雖然1970 年代，設計史作為一門學術領域似乎於焉完成，但是伴隨著設計操作的日新月異，設計史的主體性始終處於流動的狀態，不斷引發質疑和討論。本文回顧了1990 年代早期維克‧馬格林(Victor Margolin)與安得列‧霍梯(Andrian Forty)(及其有關學者)對於設計史主體性的辯論，發掘存在於爭議背後，兩者設計思維的差異。馬格林追溯建構設計史主體的早期著作：《現代設計先驅：從威廉‧摩理斯到華德‧葛羅庇斯》，認為派文斯納侷限於現代主義道德式的敘述，羈絆了設計史主體的擴張。因此主張以設計研究來取代設計史，使得新的研究課題、不同的研究取向，都能夠在以設計為中心匯集而成的共同領域上，進行學術研究的對話與積累，引導進一步發展的方向。但是，霍梯認為區分設計的良窳並非瑣碎無益，反而是提升設計品質的根本。其次，設計史經由和其他領域的跨界互動，逐漸浮現了新的研究視野。因此，劃分設計史的領域似乎是庸人自擾。兩人除了對於設計史的認識論和範疇界定有所歧異外，仍有較為正面的肯定之處：馬格林在批判派文斯納式的設計史觀同時，分開了設計與藝術的曖昧關係；霍梯在舉證反駁馬格林對設計史的誤解時，更將設計與社會脈絡接合在一起。兩人共同的焦慮與矛盾乃是來自於期望設計史能夠干預設計操作，所產生的不同考量。循此，吾人可以將後續議題轉向歷史研究和設計實踐兩者關係的討論；藉由反省過去設計發展的軌跡，迎向當下、乃至於未來科技演變所帶來的艱鉅挑戰。